2014年1月14日,正当人们忙着筹备过年的时刻,南正九却登上了从北京飞往莫斯科的飞机。这一次旅途,南正九不是去旅游,而是受世界针灸学联合会选派,去俄罗斯中西医结合“黄帝”综合门诊部坐诊,为俄罗斯人就诊。南正九这一次俄罗斯之行,是庆阳人的骄傲,更是和盛人的自豪,因为南正九是我们和盛人。 南正九,1944年出生于和盛南家村,和很多人一样在贫困中度过着少年。1954年年初,10岁的南正九第一次走进了校门,可因为已是第二学期,当时一年级的学生已升到了二年级,南正九也就直接进入了二年级的课堂。四年级毕业时,学校居然发了一张“奖给南正九学习第一名”的奖状,而南正九也以全乡第六名的成绩考入和盛初中。这一时期,正直饥荒,很多人因为饮食不良患上了胃病,南正九急在心里,萌发了学医的念头,便从家兄那里找来一本“汤头歌诀”,每在课余就拿出来阅读。1962年,南正九初中毕业回家务农,白天劳动,晚上背读医书,又摸索起针灸学。1963年,村里派南正九等去和盛九园电站工程工地劳动,一次在晚上,工地劳动的一位乡亲突发肚子胀疼,九园距离医院遥远,大家一时不知所措,南正九当即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为其针灸治疗。身边的人都疑虑的看着,没想到一会功夫,这位乡亲说肚子不疼不胀了。一下子,南正九的神针疗法传开了,从此,每到晚上,方圆几十里的百姓都纷纷而至,络绎不绝,找南正九为他们治病。
抱着对医学的执着,南正九东拼西凑买来芦苇,学会编席,又扛到街上卖掉,总算凑够了5元钱。那个年代,人都缺钱,一次南正九的一位堂叔患严重感冒来看病,首先就说:有没有最简单、最省钱的办法,家里没有钱(看病)。南正九即为堂叔采用针灸治疗,第二天,堂叔病情大减,南正九又为堂叔针灸治疗了一次,到晚上,堂叔竟痊愈了。从那时起,南正九更坚定了对针灸学的信念,想方设法搜寻细钻古今针灸论著,并时常在自己身上实验。不久,“社教”运动开始,南正九被关进了“难以教育好的地富子女学习班”作“检查”、受批斗。好在村里有个叫南栓身的人当了队长,觉得南正九为人免费看病,又勤恳和气,随多次向村委提议,最后村里召开了七个生产队的社员大会,南正九以五个生产队的赞成票进入了大队合作医疗站,当上了一名“赤脚医生”,终于迈出了进入医学事业的第一步。 1979年年初的一天,南正九去和盛卫生院参加会议,医院的会计陈金玉对南正九说:国家招收中医药人员,你想去吗?南正九说:我没有上过专业学校,又没有参加过培训,可能不行吧。陈金玉说:先把你的名字填上,主要是县卫生局要求必须上报一个名额。就这样到了6月5日,陈会计托人给南正九带话说:6月8日在西峰卫校报道,9日、10日两天考试。转眼到了8日,南正九料理完医疗站的工作后已是中午,才去找陈会计开了介绍信,骑上自行车走向西峰。下午五点多,南正九到了卫校报名,按程序交了介绍信以及5角钱的报名费,这时他们说还要两张一寸黑白照片,南正九说:我没有。工作人员说:那不行,没有照片,就不能参加考试。南正九急忙跑上街道寻找照相馆。这是南正九半生第二次来西峰,人生地不熟,照相馆没有找到,天已快黑了。焦虑中南正九想起家里“赤脚医生证书”上的照片,便立刻骑上自行车往回家赶。第二天天不亮,南正九又奔往西峰,还好,七点多到了报名处,交了照片,直接进入考场。最终,南正九名列前茅,被确定为中医师,分配到庆阳地区中医院搞针灸工作。
南正九进入了国家医院,成了城里人,可依然风尘仆仆,只把精力全部放到了医护工作中,并自下决心:把自学的那些东西全部贡献给人民群众。1984年,宁县九岘的一位农民患上了失语症(哑巴),其丈夫带她看遍了多家医院也无济于事,后来他们找到了南正九,南正九即用简单的针灸疗法,没花一分钱,患者当即就能开口说话,令夫妇二人及在场的人们无不惊奇。说来也巧,这时门诊室进来了一位中年女人,左右注视了片刻坐在南正九旁边。南正九说:你是看病吗?女人说:你是南大夫吗?南正九说:嗯,我就是南大夫。女人说:我头疼差不多10年了,听人说你能看病,我又怕找错了人,所以详细问了你的情况,他们都说,南大夫就是门诊室里像个乡里人的那个人,果然你与别人不一样。南正九才不管这城里人、乡里人,只知道治病救人。 作为一名医生,南正九忠于职守,可谓模范;作为一名学者,南正九严谨钻研,成就斐然。在庆阳中医院工作的20多年里,南正九不分昼夜,惜时如金,参与多项科研课题研究,开发出多项科研成果,著作论文30余篇,著作医学书籍多部,出席医学讲座每年数场,荣获省级、国家级荣誉多次,如今已是古稀之年的南正九,却依然只是一个初中学历,故而没有高级职称,但他不计较,始终保持着一个“乡下人”的朴实无华,一如既往地不改初衷,继续为解除病人的痛苦而孜孜不倦地奋斗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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